很多心直口快的人，其实都是太在乎或只在乎自己感觉的人，也正因这样才会敏感又脆弱，用张口就来的冲动来防御自己和多事他人，结果往往是自己的得不偿失和顾此失彼。那些在一些关键时刻总是选择口不择言的人，常常在给人带去伤害的同时，自己更加深受其害。
当然，我们或许在年轻的时候都曾经心直口快过，长大以后再回头看，当年的自己原来也曾用一些幼稚的行为伤害过别人，尽管多是无意，可还是会有些许的遗憾。
别人永远有别人的生活和选择，朋友也只是一路一起走，而不是你一个人喋喋不休的挑剔指责。原本毫无血缘关系的男女能够牵手全是因为爱，期望就此一生，那就更应该认真呵护这份感情，相爱的人最坚强又最脆弱，我们常常会因为一点小事就把爱情伤到分手，把婚姻弄到冷漠，而只在乎自己的感受又口不择言往往就是罪魁祸首。我不对你抱怨对谁抱怨？，我心情不好你就不能体谅我？等等，类似的话无数次的发生在相爱的男女夫妻间，说得一方振振有词，听的一方却已是黯然神伤。生活里，我们能够伤害到的都是这个世上爱我们最深的人，话一说起，相信很多人唏嘘，可自己又在做着什么？
就算是真话，有些场合和有些时候说出来也会很刺耳，就更别提那种自以为是的真话了。谁也不能否认，人生在世，有时候个人努力固然重要，但过程中都或多或少的得到过别人的帮助与成全，我们才最终得以成长成功，收获幸福安宁。（------节选自芙蓉树下博文《心直口快不是什么优点》）
在佛法的智慧中，什么是直心?要如何在生活上行此直心呢?
在世间法上,直心通常是比喻一个人的心地直爽没有心机。例如有什么就说什么,毫不隐讳,也不会为了其他目的而说话拐弯抹角。就好像两三岁还很纯真的小孩,当爸爸妈妈在背后叫一声,他会立刻答应,赶快转身就走过去,这就是直心,没有其他的心思直接应对;如果渐渐长大后,就没这么单纯了,爸妈叫他,他心里可能会先嘀咕:一定又是什么事儿要我去作。得要爸妈连叫个几声,他才会答应,甚至爸妈问话时,还会有所隐瞒或撒谎,这当然就不是直心了。
佛法中也常讲直心,说:心性质直、不谄曲、无有虚假。古德更称说:此心乃是万行之本,显示直心在佛道修学中是极为重要的。像释迦牟尼佛在阿含部的《尼拘陀梵志经》中就自己说:【我常作是说,或有正士,不谄、不曲,及不虚诳,正修行者,我即为彼说法教示, 如应开导。】不谄一定是正直的人,即使是面对真善知识而意欲求法时,也仍然没有谄媚心, 只有恭敬奉侍的心。不曲是正直而行的人,一定不会应行而不行,不应行而行。不虚诳 则是说话诚实都不遮隐、都不假说,也不会只说一半,或是掐头去尾只说中间。佛陀就说:在佛法中修行的人,若能心地不谄,身行不曲,言不虚诳,他就是正直之士,佛陀就会为他说法, 依他的根器来教导他,为他开示。所以直心的意思就是心地正直。心地正直的要件有三:一是心中对一切人都没有谄媚巴结的心态;二是心中种种想法或观念都不弯曲,对正理绝不会加以扭曲;三是凡所说言语都是诚实而不虚诳,诚实而不欺诳善知识。也就是说直心的人,他不管自己有利益或没有利益,只要正理应当如此,他就这样子做,不管自己的利害得失,这才叫作直心。世间法事相上的直心,应当要如此。
那如何在生活上行这事相上的直心呢?
在大乘的《大宝积经》中,世尊就开示:菩萨有四曲心,所应远离。说菩萨应远离四种谄曲的心行。同时世尊又说:菩萨有四直心之相。那我们就先来说明世尊所说的四种曲心:
第一:【于佛法中,心生疑悔。】是说修学佛法应秉承佛陀的教诫教授,不可违犯;如果违犯了,就应该赶快发露忏悔,否则如果对于佛陀教诫教授的种种法义有疑惑,不能信受因而违犯了,又为了个人面子问题把罪过隐藏在心里,一定会常常嫌恶自己所作的不善,引起内心的不安,就会陷于重重疑悔的忧苦当中。
第二种曲心是:【于诸众生,骄慢嗔恨。】就是自以为自己的福德与智慧,都比别人要广大、要高胜,骄慢得不得了,瞧不起一切人,只要别人稍稍不顺己意,就起嗔心,进而生出忿恨及怨恼。
第三种曲心是:【于他利养,起嫉妬心。】就是贪著财物及名闻的利养,却又不去反省,其实是因为自己不修福、不修慧,才不能获得别人的恭敬与布施,反而见到他人得到利养,就生起了嫉妒心。
第四种曲心之相是:【诃骂菩萨,广其恶名。】就是不仅嫉妒有大福德、大智慧,受到一般人恭敬而得到广大名闻利养的菩萨,进而因为自己不能实证甚深微妙的大乘菩萨藏胜妙法,而对于信受乃至亲证的菩萨加以诃责辱骂,甚至无根毁谤,以恶名诬蔑亲证的胜义菩萨,并广为传扬,最后这个诃骂菩萨广其恶名的曲心之相(古时已然于今为烈);就是利用因特网的便利, 畏首畏尾隐匿身分,而在网站论坛上吹毛求疵,却又歪曲事实,对正法及真善知识,极尽攻讦谩骂之能事,作出种种不负责任的行为,这种人就是属于佛陀所说的其心谄曲之人,怎能说为真正学佛之人;这种人如果不赶快转变心性忏悔所造业行,想要于佛法中求得清净修证,根本是缘木求鱼。以上就是菩萨应该远离的四种谄媚心行、谄曲的心行。
能够远离这四种谄曲心行的菩萨,就是直心的菩萨,直心的菩萨就会有直心的行事表现出来。世尊就开示菩萨有四种直心之相:
第一:【所犯众罪,终不覆藏,向他发露,心无盖缠。】是说菩萨于佛法有深切的恭敬信受, 一定会依教奉行,如果有了违犯的罪行,不论轻重也不会遮掩隐覆,而会如法地向他人发露忏悔。一经忏悔就如同把容器中坏臭的东西倒掉,又把容器加以洗净一样,心中就回复清净,不再被疑悔等性障遮缠住,就可以继续在佛法圣道中精勤进修了。
第二种直心相:【若失国界、身命、财利,如是急事,终不妄语,亦不余言。】是说纵使说了老实话的后果,会像国王失去了国土,像一般人丧失了宝贵的身命,损失了财物,受到这样重大的不利益,也是不说妄语,还是要依正理直心实说。
第三种直心相:【一切恶事:骂詈、毁谤、挝[zhuā]打、系缚,种种伤害。受是苦时,但自咎责, 自依业报,不瞋恨他。】因为因缘果报是佛法的核心,别人能够有种种善因缘,乃至有广大的福德资财,都是因为过去生布施植福、广结善缘而得的业报。我们学佛了就应该深信因果,对别人这种福报生随喜心,乃至对于本身其实并没有什么福业,只有不如法巧取豪夺,取得的名闻利养的人,那是他们自己在造作来生的苦果,我们反而应该悲悯他们。因此面对自己遭受的种种恶事,例如被人辱骂、被人毁谤、被人用手脚棍棒来殴打、被人捆绑或拘系监禁起来,名誉、身体、财物、自由受到了种种的伤害,菩萨就应该自我反省,只是怪自己、责备自己过去造作了恶业,不能与众生广结善缘解冤释结。要这样依于对因缘果报的净信,而安忍下来不对别人生起嗔恨。
第四种直心相:【安住信力,若闻甚深难信佛法,自心清净,能悉受持。】例如我们在前一集探讨生忍、法忍、无生法忍中,举出了《佛藏经》圣教开示:【如来所说一切法无生无灭无相无为,令人信解倍为希有。】因为这是一切世间所不能信的微妙甚深无上法,对于这种因为不是世间人可以思议,因此难以信受的佛法,菩萨如果听闻了,必须先能安忍,有了信根,然后安住于进一步生起的信力中,所谓:【佛法大海,信为能入。】如果不能安忍住于信力之中, 心中有疑就不能清净受持;反之,如能安住信力,就能自心清净,也就能随顺深入,完全受持这甚深难信的法。
以上所说就是菩萨的四种直心之相,有了这四种直心,当然就不会有前面所说四种谄曲的邪行。
然而,到这里所说的直心,都是属于世间事相上的直心,佛法中讲直心,却更有它出世间理体上的意涵。
像《维摩诘经》中说:【直心是道场,无虚假故。】这里说的直心,不是指作人正直的直心;也不是指一般人妄念不生的时候的妄心,而是说明:直心就是真如心如来藏,真如心如来藏就是直心。这么说一定会有人质疑,维摩诘菩萨明明又说无虚假故,这与前面界定直心为心性质直,不谄曲,无有虚假。并没有不同啊!重点就在道场这两个字,道场顾名思义就是办道的场所。佛法中的道场,当然是指能让众生修行无量劫成就佛道的场所。维摩诘菩萨既然说直心是道场,那这个直心当然是永远直,不是有时直,有时不直,否则怎么是能让众生修行无量劫成就佛道的场所。
诸位菩萨不妨想想看,设使一个人依着我们前面所举《大宝积经》中世尊教导来修行,远离了四种曲心,处处都表现出四种直心之相,真的是很诚恳,都以诚待人,可是他照顾生病的父亲时,医生交代说:这个人得了不治之症,只剩下两个月生命,你让他好好过日子就好,不必告诉他,他的病很严重。那当父亲问:儿子啊!我这个病到底怎么样,医生 到底怎么讲?他回答:医生说没问题,几天就好了。这不就撒谎了,诚恳待人可是会说谎, 这当然不是直心。直心是永远都直,但是能够永远都直的、永远不虚假的,只有众生的真心如来藏,他对你从来不打诳语,他从来不骗你,应该如何显现,他就如何显现,他都不会骗你; 你现在应该享受什么境界,他就给你什么境界,他也不会骗你;他也不会跟你说好话、安慰你; 他也不会起瞋来骂你,永远都是这样直;他永远无虚假,他永远不谄曲,这个才叫作直心。这样的直心才是真正的道场。
可是如来藏真如心为什么叫作道场?因为一切的修行都是依靠如来藏,都是在如来藏里面修行,一切众生都不曾离开过如来藏的境界之外。为什么这么说?因为众生的六识觉知心,乃至处处作主的第七识意根,都是刹那刹那生灭的;尤其是六识觉知心,根本无法去到未来世, 要如何让众生依靠而成就无量世的一切修行,只有本来不生也永远不灭的第八识如来藏,才能让菩萨倚靠而长劫修学佛菩提道,也才能让声闻、缘觉二乘圣者修习解脱道,证入涅槃而不会成为断灭。况且众生接触的一切境界,其实都是自心如来藏所现,包括修行过程中所证、所得都不曾离开自心如来藏,那么修一切行,三大阿僧只劫,历经无数世界修行而成佛以后,还是在如来藏里面修成的,所以当然说祂就是道场。
就像禅宗六祖惠能大师所说:【若于一切处,行住坐卧纯一直心,不动道场真成净土。】因为菩萨证悟如来藏后,在实际理地上观察自己的实相心如来藏,在一切处都是祂,无一处而非是祂,而祂不论在何处,都是纯一不变的直心。你说东,他就东,你说一,他就一;他永远不会跟你打对台,永远不会跟你抬杠,永远没有自己的意愿。那么观察到此你就知道,这就是佛法中说的不动道场。所有的道场都有动,因为都是无常生灭,只有如来藏这个道场绝对不动, 因为只有他从来没有生住异灭。而且这个第八识如来藏才是真正的道场,因为一切人若是真修实证佛法时,全都以祂作为实证的目标,所以祂才是真道场。这时你当然就知道,原来真正的净土,就是指这个如来藏直心道场。因为不论你去到哪一尊佛的净土去修行,都还是在如来藏这个道场里面修,这不正是《楞严经》中 释迦世尊所说:【十方如来同一道故,出离生死皆以直心;心言直故,如是乃至终始地位中间,永无诸委曲相。】的真实义所在?
然而如来藏这个直心很难会,但也是最容易会的。难会是说祂不是修来的,而是现成的, 却是众生所不知不见,只能去亲证祂;所以聪明伶俐的人、葛藤多的人、疑心重的人就难会, 因为这正是他不能证悟的原因所在。反而直心老实的人容易会,因为肯完全信受,然后依著善知识教导的方法去作,很单纯的去应对,因此想要证悟真正直心的如来藏,还是得先从前面所说:事相上远离四曲心,行四直心相上面努力去修。等到他亲证第八识如来藏直心,开悟了, 要悟后起修,更应该转依如来藏直心,不谄不曲、不虚妄的质直体性。这样一来,在生活上能觉能知的妄心,也将会永远都是直的,这样修行,必定能在佛道上迅速向前迈进。
阿弥陀佛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