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样写释迦牟尼佛传,女性作者的笔调柔和、抒情、有甜美清香的散文美。男性作者则阳刚、理性、有系统的理论化。这是我读三种版本的释迦牟尼佛传的感受。令人叫绝的是,两位女性作者都“引用”了赞美证悟(证果)的歌曲,来源于何处,不得而知,而且引用的歌曲内容完全不一样。
英国的亚当斯·贝克夫人著有《释迦牟尼的故事》(赵炜征翻译),中国的冷华女士著有《释迦牟尼传》,两位都是女性,贝克夫人“引用”的《果位之歌》完全是英国诗歌味道,冷华女士“引用”的《十不亲》则是中国古典诗词的味道。
在《释迦牟尼的故事》书中,贝克夫人写了佛陀“故乡之行”一章,佛陀度化了他的故乡人和亲人,“佛陀的教诲使许多信男信女们得到了阿罗汉果。他们还编了祝贺获得果位的歌曲,”他们的《果位之歌》是:
我们生活在福海,我们
不恨那些恨我们的人;
我们生活在那些
有深仇大恨的人们中,
因为我们没有仇恨。
我们生活在福海,我们
是疾病群中的健康人;
在疲倦潦倒的人们中,
我们依然愉快。
我们生活在福海,
在那些牵肠挂肚的操心人中,
我们没有忧烦;
在那些寻求免除折磨的人中,
我们平静。
我们生活在福海,
我们已消除业障,
我们享受着欢乐,
就像闪光的神灵。
冷华女士在她的《释迦牟尼传》中,写到佛陀省亲,有一章“重见妻儿”,这一章后也有一首诗歌。“迦毗罗卫城的顽童们,便开始兴高采烈地传唱一首《十不亲》的小曲。唱的人无忧无虑,听的人都不得不陷入沉思”:
娇妻亲来不算亲,夫死三日嫁别人;
儿女亲来不算亲,福禄不能负你身;
朋友亲来不算亲,你穷他富两门庭;
欲爱亲来不算亲,脂粉拖你见阎君;
名利亲来不算亲,你争我夺造孽深;
美食亲来不算亲,吃下四两还半斤;
财势亲来不算亲,五更梦呓不安宁;
美物亲来不算亲,叫你眼花不是真;
富贵亲来不是亲,三寸气断两离分;
美色亲来不是亲,刀锋刮骨丧命门;
要说亲来佛祖亲,普度千万众群生;
烦恼名利早决断,自修自得金刚心;
……
贝克夫人笔下的佛陀故事,处处充满着温情和洒脱。在描写佛陀成道后第一次回乡见妻子耶输陀罗的情景时,贝克夫人有意选择了用耶输陀罗的视角来表现:
“一看到王子,恩爱和痛苦交织在一起,就像卢醯腻河水暴涨的春潮那样滚滚涌上她的心头。她用怜悯的眼光看着她的主人。她感觉到他曾经离自己是那么近,而现在又是那么远,使自己不能靠前。而他正一声不响地站在那里,用一种她所不能的理解的眼神凝视着她,此时耶输陀罗心中的爱终于占了上风,她一下子冲上去,趴在地下,将自己的脸贴在佛陀的脚上,双手搂住那双脚,凄楚地痛哭起来。
更新于:2022-12-05 01:40