夹山禅师悟后怎么护念他的徒弟

《金刚经》说的：「如来善护念诸菩萨，善付嘱诸菩萨。」

我们来看夹山禅师悟后怎么护念他的徒弟吧：【师一日吃茶了，自烹一椀过与侍者；侍者拟接，师乃缩手曰：「是什么？」侍者无对。】善付嘱也！

有一天，这个夹山善会想要帮他的侍者开悟；因为他已经悟了，所以他很会搞怪。所以禅师如果说：「某师啊！您真是会扮神头鬼脸！」那是赞叹的话，不是毁谤或者轻嫌他。譬如说在禅三，有时候我说：「你今天倒有一点屎尿味！」好些人以为说我是在骂他，其实禅门里说的屎尿味是表示说：你有一些禅味出来了，已经多少有所触知了。这是好话。夹山想要帮助侍者，所以有一天吃茶时，当他吃茶完了，自己又亲自冲了一碗茶递过去给侍者；这侍者手伸出来正要接过去，夹山善会却又收回来，随即问说：「是什么？」这侍者不像那个四处参访的小师父，根本不知道夹山是如何善付嘱他，当下不知道应该怎么办，结果是「无对」，不懂得要怎么样应对。明明这侍者的自心如来已经护念他、付嘱了他，身外的夹山善会自心如来也护念他、付嘱他，可是他依旧悟不了，这就是悟缘还没有成熟。

诸位！这些禅师是不是有精神病？你们看这些禅师说话举止都不合情理，可是对于真悟者来讲，对于实义菩萨来讲，绝对合情、合理而且合法；当然不是合于人间的法律，而是合于佛法。每一次禅三我都会说一个笑话，有一位去过五大洲说禅的大法师说：「我在禅七时会这样讲：『生姜长在树上，苹果生在地下。』但在平时，我是不会这样讲的，只有禅七时才会这样讲。」他为什么会这样说呢？因为他认为禅师讲话都是不合常理，都是常常讲反话，这样就是禅。真的如此吗？其实不然！禅师不是讲反话，并不是把话故意说反了，或者举止行为故意不合常理就可以叫作禅；不是这样的，这些公案里面是有非常深奥的佛法大意在里头的。

所以假使有一天我跟他遇见了，他如果问我说：「我听说你总是批评我，说我讲的『生姜长在树上，苹果生在地下』不对，那么你又怎么讲禅？」我就告诉他：「生姜长在树上，苹果生在地下！」我还是一样的讲；可是我对，他不对。如果你悟了，你就能知道为什么同样的两句话，我连一个字都没有改变，而我讲的对，他讲的就错。这里面是有机关的，这个机关你要是识破了、透过去了，你就开始进入内门修菩萨行了！这时你就是真正的菩萨，这叫作实义菩萨，已经不是表相菩萨了！这时你对《金刚经》可以自己读懂，这样才是《金刚经》的宗通，是从宗门来解说的。

般若诸经以及这一部《金刚经》里面都不明说是第八识，般若诸经里面只有一个地方讲到阿赖耶识。在《大品般若、小品般若、放光般若》，许许多多的般若经中，你把它搜寻看看，只有一个地方讲阿赖耶识，就只有一个地方，但也不是用阿赖耶识这四个字来说祂，这表示说：这是密意，不能随便说。在般若系列的经典中，则有说祂是「非心心、不念心、无心相心」；《金刚经》里面叫作「非心」，也就是般若经中的「非心心」，又叫作「无住心」。禅宗祖师则说祂是真如、本地风光、本来面目。

为什么般若系的诸经中，到处都不明说诸法从阿赖耶识中出生，却特别强调真如法性呢？般若系列的经典中不断地强调真如法性，自始至终一直都在讲真如，因为都是解说第八识心的真实与如如的自性。因为不断地强调真如法性，由于这个缘故就产生了两个现象：第一个现象就是导致禅宗的祖师不断地说：开悟明心就是证真如，你所证的那个真心如来藏就叫作真如。所以当禅宗祖师说「真如」的时候，就在指称这个第八识心。为什么说祂是第八识心？因为这个第八识心不断地显示真如性，而「真如」的意思就是真实与如如。由于这个心是真实存在的，而且祂可以出生万法，所以不是假名而有，因此叫作真实。祂的名字里为什么还要有个「如」呢？这表示祂于万法中都是如如不动的，不论你怎么辱骂祂、否定祂，祂永远都如如不动。印顺法师常常辱骂说第八识真如心是外道神我，而他骂得正起劲时，他自己的真如心依旧是如如不动──他的如来藏依旧如如不动、不动其心。不管谁怎么样骂，毁谤说这个第八识心是假的，只是方便假名，结果祂还是如如不动。骂的人一直在骂，他自己的第八识心照样如如不动，都不会起心动念生瞋，所以祂又叫作如。因为祂双具真实与如如的法性，合起来就叫作真如。由于真实与如如是禅宗证悟者在证悟后可以现前观察：祂确实是真实与如如。因此中国祖师干脆叫祂作真如。有些般若经中也是以真如来指称祂。

-----平实导师《金刚经宗通──第一辑》〈善现启请分〉